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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册第四章 寂眠世界(完)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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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盯着龙蝶明灭不定的眼神,望着那两团黑夜的篝火时而暴涨,时而黯淡,想象着他将我分裂出来时的绝望。

    意气奋发、自命不凡的龙蝶,在北境闯荡一生,最终虚耗光Y,一事无成,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另一个重新开始的我。

    “但生命不需要重新开始。”我平静地道,“龙蝶,为什么不能自己坚持下去?你害怕不断地面临失败?你累了,绝望了,你两手空空,最后剩下的只有等待,等待别人来给你希望。”

    “龙蝶,你也是抱柱而Si的尾生啊。”我坚定地摇摇头,“你看,我们是不同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同?”龙蝶发出一阵尖刻的冷笑,“我当然不像你,买件玩意就能得到魅的传承!随便跳个海,就碰到阿萝这样的师父!你有海龙王、拓拔峰、空空玄、螭?可我有什么?我又拿什么来赢?”

    他面容cH0U搐,声嘶力竭地吼道:“越挣扎,越坚持,就越绝望!”

    四周陷入了Si一般的沉寂,龙蝶x膛起伏,急速地喘着粗气,隔了许久,他才木然道:“现在争辩这些有何意义?你我深埋地底,孤立无援,一样要慢慢等Si。林飞,北境不再需要你了,你的气运终结了。”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,再也不发一言,像一具空壳,在窒息般的黑暗慢慢g枯。

    我默然半晌,望向四周,无论剩下多少时间,似乎也只能在这里慢慢等Si。

    我伸手撑住地面,身下空无一物,却有若实质。我弓起背,竭力站起身,向前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,又颓然摔倒。

    绞杀虽然救了我。但强行g出的魂魄太孱弱了,连自如活动都做不到。我索X趴在地上,手脚并用,费劲地向前爬行。

    一寸,一尺,一丈在深邃无尽的空间,我孤独地艰难地爬动。前方是黑暗。后面也是黑暗,这让我想到幼时,在洛yAn的狮子桥上爬行乞讨的情景。

    那样充满屈辱的动作,如今回想,原来也有生命的尊严。

    向前爬,一直爬。我支住手肘,顶起膝盖,移动着虚弱的身躯,向着望不见的前方爬。

    一个月,一年,恍惚过了很多年,我一刻不停地向前爬。重复着这个简单而又枯燥的动作。蓦地,我听到龙蝶g涩的声音,像是覆盖着厚厚的尘埃:“你到底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循声回望,龙蝶仍旧在我身后,原来,我并未爬出多远。

    这样的结果确实令人绝望,我所作的一切似乎一下子变成了徒劳,我开始有点理解龙蝶当年的失落。

    “任何术法、技能都不可能没有破绽。我想过了。寂眠力的本质,应该是暂时将R身与心灵隔断,使自我陷入休眠从而产生的保护力。一点灵智虽存,但困锁在JiNg神世界的核心处,无法脱离,只能等待别人唤醒。唤醒其实就是借助外力,打通封闭的JiNg神核心。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。在这个广漠的空间,显得如此渺小。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你说如何?”

    “你想自己冲出JiNg神核心?”龙蝶呆了呆,发出沙哑而凄凉的笑声,“不可能的。没有外力。你我永远都无法真正苏醒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说,我们是不同的。”我埋下头,继续向前爬行。前方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,什么都望不见,没有光亮,没有sE彩,没有山川河流,也没有参照的距离。

    我甚至听不见自己爬动时的声响。

    时间慢慢流逝,或许并不长,但在这里,岁月漫长得难以计量,长得连白天黑夜都被淹没了。每一刻,我都在向前爬,单调地刻板地向前爬。

    偶尔回望,龙蝶和我的距离仍未拉远。

    “笨蛋,进步太慢!”我依稀又回到龙鲸腹,因为修炼不利,挨了师父重重的一记暴栗。

    “笨蛋!笨蛋!笨蛋!”

    “不要紧啦,将来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深造。”

    各具神妙的数百种秘笈,最终还是让我练成了。不知不觉,我脸上露出笑容,于此刻,我终于明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对我的意义。

    向前爬,我告诉自己,不管要爬多久,希望是不需要时间的。

    恍惚又隔了冗长的光Y,我的身上仿佛堆积了厚重的灰尘,散发出荒芜的气息,但我仍在往前爬,和龙蝶的距离似乎稍稍远了一点。

    “你出不去的。”龙蝶神sE复杂地望着我,眼的火焰虚弱地跳动着。

第二十六册第四章 寂眠世界(完)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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